芜菁沙袋

你打这么菜让我很难专注比赛

【明湛】仲夏夜之恋 1-3

×ABO 国际三禁 

×给我挚爱的江戎老师 @沧戎霸霸 



1.

 

曾湛然喜欢厂长这件事从来就不是什么秘密。

 

偶尔EDG聚餐,茶余饭后话题引到他们要搬走的老邻居SS身上时,总有人对明凯挤了眼睛促狭地笑:SS那个不怎么上场的替补打野,对,就天天在微博闹腾那个,是不是还挺喜欢咱们厂长的?

 

明凯不当回事,他低头晃晃手里易拉罐,听着气泡饮料敲打在金属罐壁上发出咚咚的声音,身边小年轻们嘻嘻哈哈,明凯似乎沉浸在了这个无聊的小游戏中,完全无暇回答对方问题。这帮人看热闹不嫌事大,吃饱喝足酒气上头,聊聊桃色秘闻,似乎是什么低俗却理所当然的话题走向。

 

问问题的人不死心,他伸长脖子凑到明凯旁边,以身边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的音量耳语道,那是个Omega吧?没点啥想法啊?送到嘴边的……

 

明凯面上闪过一丝不耐烦,他把易拉罐放到桌子上,发出沉闷的声音打断了那人不找边际的胡言乱语,酒液落下内里一阵如落雪般细碎的气泡破碎声,他抬起脸来看着那人笑:人家清清白白的,我这儿倒是带着俩小拖油瓶下嫁,不合适吧?况且有这谈恋爱的时间,不如想想怎么赢比赛啊。

 

那时我们厂长尚称得上儿女双全,赵志铭还没在结尾也是G的战队赵信打野,苏汉伟也没在另一个名字里有E的队伍当上院长。那人听了这般风趣的话笑得直拍腿,只听那分贝越来越大,他全然陷入在了一个不断被自己笑声感染的滑稽循环之中。明凯皱眉,被这过分爽朗的笑声弄得失了继续应酬的心思,他干脆站起身搪塞一句去洗手间,便留了还没反应过来的那人开溜。

 

明凯从饭店里出来,深秋入冬的季节,上海潮湿的风里已带了一丝寒意。他用打车软件叫了辆车直达灵石路,他插着兜在路边等着,百无聊赖地开始刷手机。他听阿布说最近不知道从哪里带起了一波第二性别的节奏,有些人列举了几个Omega性别的选手,竟是无一例外的成绩不佳。SS的Zzr也被难免提及,底下有人呛了一句是战队不给上场机会,这句话竟是成了导火线,性别选手比赛与俱乐部,每个人秉着不同的立场吵得面红耳赤昏天黑地日月无光。

 

明凯抬头望望马路,经过的车辆没有一个有要停留的迹象。刚刚是他在今晚第二次想到曾湛然,人果然是惯性动物,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,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,他想到第一次:某个人在今晚的聚餐上提到了曾湛然,然后就是顺理成章的第三次:某次比赛间隙,曾湛然在灯光惨白墙壁也惨白的走廊里冲他挥了挥手。

 

明凯为人热情,他也就走过去冲对面替补打野点了点头。曾湛然有点惊喜地笑了,他伸出手来,明凯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地握了上去——

 

对方的脸泛着病态的潮红,眼皮有点肿,看起来精神欠佳。明凯看到曾湛然额头上贴着白色的退烧贴,那种外层印着小熊印花,内层是天蓝色透明凝胶的东西。明凯松开手,顺势便问:“发烧了?”

 

曾湛然摇摇头,又点点头,他说话前先吸了吸鼻子,无端显出一副可怜模样来。他说:“不是发烧,就最近……最近有点难受。”

 

明凯没多问,身后有人叫他回去准备上场,他也就点点头结束了这场礼貌的寒暄。

 

直到后来,明凯才知道那个看起来像退烧贴的东西是隔离贴,Omega即使不处在发情期,性激素水平偶尔偏高也会反馈性地促进信息素分泌,Omega也有所谓的“那几天”,只不过这几天除了身体不适外信息素分泌浓度要比发情期低得多,也便很少人会选择贴长得太像儿童退烧贴的隔离贴去工作学习。明凯听田野在第二性别风波起来以后给自己的解释,当时便咋舌不已,他还开玩笑说了句我们Alpha别说贴了,怕是见都很少见这东西。

 

田野说没办法,Alpha信息素除了呛了点儿,也没人想去强暴他们,Omega可就不一样了。麻烦点儿是麻烦点儿,毕竟这些未结合还是得学会自保啊。

 

骤然的汽车鸣笛打断了他的回忆,他拉开冲到眼前的白色车门,车内的干燥的暖气吹得他喉咙发痒,车内皮草坐垫的气味与廉价的汽车香水也同样扰乱了他的思绪。他努力把回忆回调到那个惨白的走廊,调回到那个掌心温热却指尖冰凉的手和它的主人身上,曾湛然的信息素,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呢?

 

他望着窗外倒流的车灯光带,他的思绪回到今晚的听到曾湛然名字的第一次。

 

那个人问他,曾湛然是个Omega吧?人家还挺喜欢你的,厂长你也一大把年纪了还单身,没点想法?

 

他和曾湛然也就是点头之交,那人距离把握的好,任凭外界传的是风是雨,偏是岿然不动,一点多余憧憬的感情都不表露,明凯无语,抬头望望车顶。

 

这事儿,究竟是谁没点想法?

 

2.

 

Zzr喜欢Clearlove和曾湛然喜欢明凯完全是两回事。

 

幸好曾湛然心里清楚自己大概是两者皆有。

 

百度百科上没把第二性别摆明面儿上写,曾湛然在十七八岁刚开始追星的时候,大大小小比赛看了不下百场,突然有一天刷微博的时候一愣,他“啊?”了一声,然后连着问了三遍“真的假的”,他旁边的曾湛朝丢了个白眼过来,曾湛然才捧着手机睁着眼睛说了一句:“厂长是Alpha啊?”

 

曾湛朝说,废话,你现在才知道啊。

 

曾湛然不满,说你怎么和你哥说话呢,我是技术粉,不关注这些的行不行?

 

“行行行”,曾湛朝恨不得把用省略号挂满自己的脑袋,“是Alpha又怎么了,和你有半点关系吗,用得着这么激动?”

 

曾湛然指着那些头像右下角挂着粉色兔耳朵认证的小改改,不服:“和她们也没关系啊,可她们不也天天那么激动地说要嫁给厂长啥的,我怎么就不能想想了?曾湛朝你可别这么看我,我今天不仅要说,还要很大声——”

 

曾湛朝脸色一黑,忙摇摇手示意他认输,曾湛然这才得意地停止说批话。他在偶尔几张厂长制霸韩服的战绩截图里,也会保存几张被粉兔耳朵黄V小主持人标识一应俱全的小改改们一万度美颜修过的明凯照片。

 

照片里的人仰着头,光线落下,那人眼神专注,是明;队服下身形还算瘦削,被温柔地藏在阴影里,是暗。曾湛然被这张照片的光影所震撼,他做贼心虚一般飞快地存了图,还单独拉了私密相册,相册里的照片甚至带着丑陋突兀的白色水印,原因是曾湛然心虚到不敢开个小号去要无水印的照片,他甚至害怕自己作为两万三千浏览量分之一都会暴露出什么。

 

曾湛然性别分化的比较晚,而且父母和弟弟都是Beta,谁都没想到分化姗姗来迟的曾湛然居然是个Omega。十九岁夏天曾湛然第一次发情期,他在卧室侧卧,窗帘被紧紧拉着,正午阳光透过窗帘屋内一片浅红色的昏暗,他捂着嘴哭得浑身发抖。他那时还尚未能意识到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,他只是在某一瞬间想到那张照片,想到明凯是个Alpha,想到明凯和自己没半点关系,想到私密相册,想到娶嫁,想到标记,想到他的明凯。

 

曾湛然的思绪混乱的很,只有明凯是那个无限不循环里那个固定出现的循环节。

 

曾湛然因为父母都是beta的原因,信息素气味很淡,而且对Alpha气味不怎么敏感,生殖本能与欲望也不是特别强烈。曾湛然想出门打职业的时候,这几句检验结果帮上了大忙,但父母还是不放心地塞了三包隔离贴放进了他的行李箱里。

 

他有段时间激素波动厉害,几乎成天都贴着隔离贴。李炫君问他,曾湛然你贴这个干什么?咱们一队Beta谁能把你吃了不成?

 

曾湛然还是固执地在每一场比赛贴着隔离贴出现,他藏着自己的气味,像是孩子藏着自己小腿上丑陋的胎记。说到底,某些心思是他先开始动的,他不敢以身犯险地把任何似真似假的暗示摆在那人面前。虽然到目前为止,和厂长确实是应了曾湛朝地一句“没半点关系”。

 

他冲李炫君笑,说父母给带的太多,七包呢,再不用要过期了。我看看——还挺贵的,李炫君你贴不贴?分你几个。

 

李炫君只好嘟嘟囔囔几句:不用不用——七包?那可够多了,你自己慢慢贴吧。

 

曾湛然和他的隔离贴,一直相安无事地过了好久。仿佛所有人都默许曾湛然的七包隔离贴永远都用不完一样,后来李炫君知道了缘由,也便咋舌后也再没问过他关于隔离贴的问题。曾湛然用完了所谓的七包又七包,所有接触过曾湛然的人,都说不出他的信息素究竟是什么味道。

 

3.

 

明凯开了自由说话,在房间里叫李炫君的名字,李炫君叫苦不迭地说基地网刚刚崩了,现在登个Steam都得求神拜佛。明凯说你他妈的别放屁了,一墙之隔我这边儿网可是顺的能开全画质QQ麻将。

 

李炫君和明凯瞎扯了一会儿,李炫君终于成功地打开了绝地求生。两人双排,语音里欢声笑语就没停过。

 

李炫君突然一拍脑袋说:“哎哟,我好像忘了点什么,记不起来了。”

 

明凯忙着和树后面的人对点,抽空回了一句:“如果你是指刚刚地上的四倍镜和垂直握把的话?”

 

“啊?”李炫君虚情假意地惨叫:“明凯你是畜生吗?你枪上这个镜子和握把——要脸吗?你还要脸吗?”

 

“自己不捡怪谁啊,”明凯笑道:“我捡到当然算我的啊,抗议无效辱骂反弹。”

 

李炫君骂他一阵儿,歇了火,两人继续打游戏。过了一会李炫君又“哎呦”一声,明凯这回早早的就被阴死了,因此观战视角万分清闲,忙和蔼地问他怎么了。

 

李炫君说,哦对,湛然晚上给我打电话说喝醉了开不了车让我去接呢,我靠,我原来把这事儿忘了。

 

明凯听到曾湛然的名字,不觉认真了半分,他说那你还打游戏呢啊,这么冷酷无情,一点队友情都没了?

 

李炫君忙着操作,说话断断续续的:“啊?不是,曾湛然他贴着,贴着那什么隔离贴呢,贴着隔离贴怕啥啊,我打完这把去看看他还在不在。”

 

他几点给你打的电话?明凯的心提了一下,问道。

 

八点半快九点吧……没多久吧?李炫君说。

 

明凯低头一看电脑右下角时间,九点四十三。没你妈的多久,明凯有点着急。

 

李炫君那边对枪对地酣畅淋漓,这把还剩下足足六十个人。然后他听到对面椅子推开的声音,他一瞬间福至心灵,问明凯要不要去接曾湛然。

 

“反正我这把还久着呢,你看我这个装备不进决赛圈都对不起你开局掩护我那一波——哎,说真的,你去接小曾吧,我也挺对不住人家的,把这事给忘了。”李炫君还不等明凯拒绝,便又自顾自说起来:“地址给你发微信里了,第一个是他吃饭的地儿,第二个是他租的屋子,你直接把人扔那儿就行了,打车去吧啊,车费我给你报销。”

 

明凯说他是畜生,然后挂掉语音随便穿了件外套便出了门。李炫君这厢看着明凯ID后那个代表玩家阵亡的小骷髅头,转头再看看曾湛然空着的位置,如老父亲般疲惫却什么都懂地叹了口气。

 

明凯披着冰凉的夜色推门出去,秋日的风依旧百年如一的潮湿侵入骨髓。天际暗红涌动,缝隙里的灰白色月亮画了一圈毛边,月光也朦胧了起来。明凯想,在找这种势头降温下去,也许今年的上海能见雪也说不定。

 

明凯是南方人,打小很少在冬天见雪。南方冬天的降水,气温低的时候掉的都是细细的冰碴子,融化在衣服上,寒气能渗进骨头缝里。室内室外冷得一模一样,空调打成三十多摄氏度还是冷,窗外依旧是绿,绿得比往日还要傲气。零度边缘的气温,偏偏就是不下雪,这雪简直比冰雨里的松柏还要高傲。

 

明凯上了车,依旧是皮草和香水的气息阻断了他对遥远雪雨气息的回忆,他给曾湛然拨了个电话,电话没响几声就被接起,明凯松了口气,问曾湛然在哪。

 

曾湛然听出他的声音,愣得半天没回话,半晌磕磕绊绊地说:“还在饭店门口……明凯哥,你和李炫君一起来的?”

 

“不是。”明凯给司机指指前路示意路口左转,“在路东呢,您开慢点。你君哥打游戏打得早忘了你了,我怕你大晚上的被人卖了,就过来接你回去。”

 

“好、好。嘿嘿,谢谢哥,我就在外边儿坐着呢,特好找。”曾湛然声音里有几分醉意,说话音量不一口齿不清,明凯不自觉带了些笑应好,从流光溢彩的车窗外向外望,曾湛然坐在饭店门口果然如他本人所说挺好找,插着兜缩着脖子玩手机,在顶着凛冽夜风匆匆赶路的行人中一动不动,敬业得像座漆黑的石像。

 

曾湛然也看到了他。他腾地站起来,揉揉鼻子把手机放回去,明凯付了钱下车,曾湛然便走过来,身形微微显出些醉态来,脸上笑意明朗泛着傻气,走两步还踉跄得差点摔倒。曾湛然看着他笑,说坐的时间太久,腿都麻了。

 

明凯心说李炫君真是个弟弟,要不是自己来接,怕这孩子今天真的敢在这儿坐一宿。

 

曾湛然摸了半天才摸出来钥匙,他递给明凯,明凯收了钥匙顺势捉了他的指尖。曾湛然在外边呆了一个多小时,手指冰凉到麻木,只觉得明凯掌心温度高得灼人。

 

明凯轻轻握了握,也不松开,只牵着对方手往前走,语气里带着似真似假的关心与责备:“别这么老冻着,对手不好。”

 

曾湛然哪受得住这个,本就酒气上头,刚刚身体里被寒风压回去的热气又涌到了脸颊胸口。他有点口干舌燥,对方越界越的自然,他这边再扭捏反而显得稚拙。曾湛然假装懂行,他收了收微微回温的手指,搭住了对方牵着自己的手。

 

曾湛然和他的明凯并肩走在漆黑的夜色里,昏黄的街灯光线穿过寒冷刺骨的空气,随着曾湛然手指的温度回升,触觉开始缓缓地重新铺满皮肤底层。曾湛然希望这条路永远不要到尽头,仿佛他们没多走一步,两人的羁绊就能再多一分似的。他想,他的确是喝醉了。他想到曾湛朝嘲笑他“和你有半点关系吗”,便低头看看两人牵着的手,心虚地想:大概、差不多、应该是有半点关系了吧?

 

直到走到停车场,曾湛然都是晕乎乎的。他抽出自己的手指,然后手指触到对方无名指上冰凉的戒指。

 

曾湛然心猛地一沉。

 

他带着莫名的危机感坐到副驾驶,侧过头系安全带的时候,他突然嗅到了熟悉的,自己的信息素味道。一个小时之前,曾湛然想着反正也是李炫君来接他,隔离贴冰凉的背面又在等待的寒风里残忍的夺去他最后的几丝温度,他便信手揭了去——现在,曾湛然有点尴尬地想要打开车窗。

 

明凯在主控那边直接给他摇了回去,说刚刚冻了一个小时不嫌冷啊,还开窗户,小心感冒。

 

明明他的信息素味道在酒气下淡到几乎没有,但曾湛然还是紧张得要命。他闭着眼睛,车厢内安静的落针可闻,他在一片寂静中小心地监控着自己的气息,像是三头犬刻尔柏洛斯小心翼翼地把守着地狱的大门。但他的危机感却让他难以抑制地生出一不做二不休的可怕想法。

 

明凯还没发动汽车,曾湛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,抬手攥住那人袖子,明凯在一瞬间突然察觉到了对方的气息,他只觉得那气味有点性冷淡,冰冷得厉害。可是曾湛然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性冷淡,带着未标记Omega的气息不疏离也不避讳地凑了上去。小孩儿长的好看,人也白净秀气,声音里一丝台湾腔带着甜味,问他:“厂长,有没有人说你信息素味道很好闻?”

 

明凯的信息素像是春夏的花草园,花香被青草和泥土混杂的气息衬着,有人说这个味儿实在又俗又接地气,可曾湛然偏偏觉得对方的气味热烈且温柔。

 

明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隐晦却热切的邀请,曾湛然离他很近,转过头就能看到对方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眨着。曾湛然的眼睛很好看,有灵气,现在这双眼睛里藏着笑意,弯弯地看着他。曾湛然说:“呃,就像学校组织春游,树林里的味道。没人这么说过吗?”

 

曾湛然身上的气味混着惑人的酒味,明凯没怎么见过雪,也就分辨不出曾湛然身上澄澈冰凉的味道竟是雪的吐息。事实上,明凯没空去听他的真知灼见,他只想着曾湛然再靠近他一些,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亲吻他,就像握住对方在苍白走廊上伸出的手。

 

但曾湛然的勇气和危机感只支撑到他说完,随后肾上腺素仿佛骤然被提取出全身血液,他突然感到疲惫害怕羞怯与懊悔,宛如告白失败一般飞快地收回手,明凯没有给他任何的反应——正面的没有,负面的也没有。曾湛然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微有延迟,现在那些感情才一股脑地涌了上来。

 

曾湛然说不上失望还是庆幸,他虚假地打了个哈欠,声音有轻微地颤抖,明凯无所察觉。他说他头有点晕,就先睡了。他本没期待对方能给他回应,明凯偏偏回的飞快,他说好,你先休息。

 

像是真情大告白被对方无视,第二天清晨试探性的早安却被迅速回复一样。曾湛然在心里郁闷的恨不得痛哭一场,仿佛一朝回到高中恋爱水平,他抿抿唇不作声,在胡思乱想中缓慢地沉入了梦境。

 

 -TBC


 情人节快乐!我们厂花一定会大势的(苦涩围笑

真更新了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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